【瑞金嘉】神明和他的祭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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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正文—
江湖飘摇，大陆动荡，也不知道是从何时何处兴起了一股谣言：
只要把资质绝佳的孩子祭祀给光明之神，那神明便会降下神谕，保佑大陆风调雨顺，人民幸福安康。
明明只是很明显的胡话，但偏偏大堆大堆的人信了，他们在乱世中艰难为生，一点点的希望足以让他们疯狂。
自此，愚昧的人们沾沾自喜，以着为天下苍生的名义，将尚处年幼的少年推上了祭台。
不过十岁的年纪，却展现出了过人的资质与天赋，有着超于常人的睿智与冷静。
一般来说，这一类天之骄子都会被家族好好供养着，希望借着他成长后的力量使家族崛起，但巧就巧在这孩子父母因事双亡，无亲无故的。
这也是那群刽子手最为满意的地方。
被万人敬仰的祭司身着华贵的衣服，一席白袍，看上去出尘不染俗世纷繁，在无知的人们心中他就是神的传话者。
祭司站在高台之上，口中念着繁杂的咒语。
——使者正在和神交谈。
低着头闭着眼跪在地上的人们这么想着，内心充满了无比的安心。
他们只是想着祭祀成功之后会给他们带来的好处，竟无一人关心那少年的死活。
高台之上，祭司的对面，巨大高耸的青灰色石柱上，显得瘦小的少年被锁链紧紧的绑在上面。
少年那头银白色的发凌乱不堪，发梢上沾染着点点泥浆，想来应该是疯狂的人群抓他的时候染上的。
紫罗兰色眼瞳没有半分的恐慌，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，那愤怒将他紫色的眼瞳染上一层殷红。
他无法怒喊，因为嘴巴被人用类似禁言的元力封住，等着他的似乎只有被祭祀给神明这一条路……
“祭典，开！”
祭司突然开口，人们忍忍想抬头观看的念头，继续低垂着头祷告。
随着祭司的话语，一团火焰从他的指尖冒出，气势汹汹的逼近少年。
火焰带着灼人的热度，少年只觉得自己的衣服正一点点的化作飞灰，皮肉正在慢慢的卷曲、变烂，露出底下腥红的血肉。
就在少年几近绝望之时，灼烧感突然消失，就连眼中的景色也是完全变化，那个令人厌恶作呕的祭司消失不见，变成了一位一头金色长发，水蓝色眼睛，穿着华丽的青年。
“……疼吗？”
少年觉得自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疼的神色，不由得一愣。
“不……不疼……”其实疼的要死，但比起刚刚好太多了。
祭祀现场，看着空无一人的祭台，祭司心下大惊。
原本作为祭品的少年消失了，连带着火焰一并熄灭，空留巨大的锁链和少量灰尘。
他整理了一番表情，平淡的开口，对着一众信徒：
“祭祀成功，祭品已被神明带走。”
不明真相的人们欢呼雀跃，直到最后都没人对他们对少年的行为感到愧疚。
这厢，少年发着呆，看上去傻愣愣的。
“真的不疼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青年叹口气，换了一个话题。
“我叫金，你呢？”
“格瑞。”
格瑞回答道，每一次开口，都会扯动伤口，然后疼的他想倒抽气，偏生格瑞也是个倔脾气，就是不想让救他的金发现。
可他那些小举动又怎么能逃过金的双眼。
金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，一个谣言毁了一个孩子。
“我帮你把伤口愈合吧。”
金甚至不敢看那些可怖的伤口，因为那些伤间接是由于他的缘故才有的——他就是人们口中的光明之神。
对于金的好心提议格瑞没有接受，他抿了抿唇，后退一步：“我要留下。”留下这些伤疤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，提醒自己还有大仇未报。
无论是父母的，还是自己的。
“好吧，那至少让我帮你把痛感消除。”
·
“漂亮！”看着被剑气轻易切成碎块的巨石，金赞叹出声。
“咳咳！”金正色，尽力摆出一副威严姿态，“现在本神赐予你「所见皆可斩」的称号。”
“斩尽世间邪恶，留清清白白人间。”
金光亮起，神谕生成。
光芒消散时格瑞手中多了一把翠绿色的大刀。
格瑞：……
金：……
金：！！！
“奇怪？不应该是剑吗？”这近十年金一直让格瑞修炼的剑法，谁曾想神谕生成之时竟自动给他赐了把刀，呃，还是那种绿油油的。
神谕会主动给被赐福者匹配合适的神器，只能说格瑞和这把刀很配。
“咳，它名为「烈斩」，是极品神器，……超厉害的。”
事已至此，那就这样吧。
格瑞点点头，算是接受了，他擦拭几下烈斩的刀身，缓缓开口。
“我想，下界。”
这些年格瑞一直和金待在神界，神界元力浓郁，再加上金亲自教导，格瑞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绝代高手，人界再无敌手。
是时候了，原来的账也该清算了。
短短几年，当初瘦小的男孩以破竹之势长高，不知不觉已经比金高半头了。
青年人的气质清冷，一头银发被高高竖起，像极了人们口中的高岭之花，只可远观，不可亵渎。
“走吧，我陪你。”
·
算起来近十年因为有格瑞在，神界显得也没有那么空旷无聊，金也就没再下过界了，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奇。
“格瑞，这边！”
金招着手，对紧跟在后面付钱的格瑞喊，格瑞抬抬眼眉，应上一声，加快速度赶上去。
格瑞一走，那摊主就赶忙擦擦额间的冷汗，不因其他，只因那个人是张“鬼脸”！
一半完好无缺，一半布满了伤疤，下面的红肉裸露着，十分瘆人。
金和格瑞一路走走逛逛，很快就接近了当时金救下格瑞的地方。
怎么回事？
两人看着大批大批的人向当时那个地方聚拢，只觉得一阵不妙，靠近一看，果然。
他们又在搞祭祀！
这次被祭祀的是一个金发金瞳的小孩儿，和当时的攻略差不多大，六七岁的样子。
“这不是皇室的人吗？”金发金瞳，当地皇族的标志。
金有些不解，不过现在很显然不是管这个的时候，当务之急是把人救下来。
“格瑞，打！”
现在是在凡间，自然不能像当时救格瑞那样直接把人顺移走。
“嗯。”
格瑞拎着烈斩，目标明确，直奔高台。
底下那些群众没有任何威胁，主要是高台上的祭司，和周围护法的士兵。
金也唤出自己的佩剑矢量，几个轻跃，奔着那孩子的方向去了。
打斗也没有持续多久，毕竟能力差距太悬殊，除去那些吓傻的群众，但凡能打的都被格瑞控制住了，至于那个祭司，在格瑞发现他当时那个是同一个人的时候，直接一烈斩把他咔嚓掉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金问。
“……”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沉默，和一种憋红的脸。
金：……哦哦哦，差点忘了解禁言。
“……嘉德罗斯。”
终于能说话了，他话语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。
“你这……”怎么说也是王室，他们胆子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吧。
后来通过和嘉德罗斯的对话以及金的四处打听，前因后果终于明了。
现任皇上谋权篡位，害死了前任皇上，而嘉德罗斯是前朝太子，谋权篡位的这个像斩草除根，便采用了祭祀这种办法。
在金问嘉德罗斯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，自己助他力量复仇的时候，意料之中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。
格瑞的事情一解决完，在回去的路上，格瑞请求金把他的伤疤愈合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嘉德罗斯的到来，带给了他莫名其妙的危机感。
金不管他怎么想，反正对于他终于肯治好伤还是很开心的。
两个人下来，三个人一块儿回去。
神界以后越来越热闹了，金想。
—END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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